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赵雨生与马玉仁

2016-07-22 10:57:28

    赵雪,字雨生,原名赵桂霖,旧时沙沟市总董,赵大房掌门人,民国十年被选为江苏省参议员。赵雨生虽为土豪绅士,但一生为乡民做了不少好事,他曾以自己的字号命名创办了一所“雨生小学”,民间有“赵善人”之誉。

    马玉仁,原名日能,字伯良。今建湖县高作乡陆沟村马家墩人。是一位集大盐枭、旧军阀、大土匪、抗日英雄于一身的传奇人物。青年时期的马玉仁以贩私盐为生,后投靠扬州徐宝山(徐老虎)加入“洪帮”发迹,于1917年就任第一混成旅旅长兼淮扬镇守使。

    马玉仁担任淮扬镇守使驻守9年期间,治军无方,所部纪律松弛,横行霸道,犯有敲诈勒索、草菅人命、贩毒嫖妓等种种恶行,擢发难数,民愤很大。老百姓怨声载道,纷纷状告马玉仁。身为省议员的赵雨生对此非常愤慨,他曾多次揭发检举马玉仁,并要求上司将马玉仁革职。有一次在盐城某宴会上赵雪与马玉仁不期而遇,马玉仁目无他人大大咧咧地抢坐在正席。其狂妄、傲慢、嚣张的气焰激怒赵雨生,他立马站起说道:“几代书香,不抵一根钢枪”。说罢,愤然而去。

    1925年冬,“五省联军总司令”孙传芳下令“解除马玉仁一切职务,部队解除武装,各回原籍务农”。马玉仁见大势已去,人心向背,只得下野,他带领余部回建湖马家荡落草为寇。 马家荡位于盐城市建湖县境内,距沙沟镇约40华里,荡中河湖港汊纵横交错,芦苇成片一望无际,素有天然迷宫之称。

    下野后的马玉仁,不甘心自己的下场,他认为丢官与赵雨生有一定关系,一直对赵雨生耿耿于怀。出于对赵雨生的私怨和内外交困等种种原因,民国十九年农历八月十七日,马玉仁率三千名土匪对沙沟古镇实施了劫抢。土匪们分乘几十条船由北向南悄悄抵达沙沟北荡。土匪兵分四路上岸,蜂涌直扑镇中,霎时,镇子的大街小巷全是奔跑叫嚣的土匪。赵雨生创办的“大刀会”奋起反抗,但贴着护身符扎着黄绑腿的大刀手,怎敌得过土匪枪弹的射击,大刀手死亡十多人。土匪们挨家挨户地抢,吃的、穿的、用的,不管什么都抢。

    马匪进镇后,赵雨生慌忙中躲进了与赵大房相隔不远的澡堂。他一身白褂裤潜闷在烟囱旁的水池里,想不到一个小痴子向土匪说出了赵雨生的躲处。小痴子是赵家的佣人,因患有精神病,赵雨生念他可怜,留在家中当佣实际养着他。马匪得知此消息后将捉住的刀会手方二(方协和绸布庄派出的刀会手)带到又新池,马匪叫嚷要赵出来,赵未曾有动静,土匪逼方二对其喊话,方二无奈,对着浴门大声喊道:大先生快出来吧,马师长说了,你如不出来,要把沙沟打得土塌平消,片瓦不留。赵雨生听到方二的话,出于对沙沟安全的考虑才起身换了衣服走出澡堂。这时一身灰色对襟衣的马玉仁突然笑嘻嘻地出现,他上前对赵拱手,对不起,马某让大先生受惊了,说完挽着赵雨生的胳膊走进了赵大房院内。赵雨生说,马先生你要东西可以,但你不可对沙沟百姓下手,出于无奈,赵雨生派人给马玉仁送上了一笔厚礼,狡诈的马玉仁并没有领赵雨生的情,他对赵雨生说,这次马某是和先生借条水路走一下,烦请先生陪马某一程。接着大拍心口说,我马玉仁以个人名义保证你大先生的人生安全。马玉仁名义上是请赵雨生护送,实际是怕撤退时遇到四乡的大刀会和保安部队的埋击,其用意是把赵雨生当做人质做挡箭牌。

    古镇沙沟被马玉仁土匪抢劫后,大小商店一片狼藉,遍地都是残缺的商品物件。当典倒闭,商业萧条,哀声阵阵,人心惶惶,整个镇子失去了往日的生气。

    赵雨生被抓到马家荡后,马玉仁信守诺言并未对他有任何蹂躏,待事件平息后,他吩咐手下张队长护送赵雨生回沙沟,临行时马玉仁关照张队长:你把大先生好好送回家。而张队长错误地理解马玉仁的意思,以为“送回家”就是置赵雨生于死地。加之张队长原本心底里憎恨赵雨生,正好借机下手,在半路上便将赵雨生杀害了。

    赵雨生死后,其弟赵訚生从天津海关辞职回到沙沟,料理其兄后事,成为赵大房新的掌门人,并将大儿子赵守庸承祧给胞兄赵雨生为后。为悼念赵雨生亡灵,赵大房举行了隆重的丧礼。马玉仁闻讯出于愧疚,托人给赵家送来了挽联,上联曰:伯仁为我而死,一叶载君,堂埠脱囚资臂助。下联曰:管仲如彼其专,五更横梁,石梁回首倍心酸。

    后来,马玉仁解甲回乡,在海滩垦荒务农。抗日战争爆发后,他在家乡高举义旗,招募兵员,在艰苦环境中积极开展武装抗日斗争。1940年1月3日,在阜宁九区新吴乡三合尖率部与日军激战,身负重伤,壮烈殉国。时人多以“一弹成仁”、“死得其所”评其一生。在盐城历史名人录内对马玉仁生平介绍中有以下文字“……在这段时间,他干了不少不光彩的事情。”就包括当年他带领土匪对沙沟镇的抢劫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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