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错了一步,便错了一生

2016-11-11 08:31:50

□孙  荔

海飞笔下的大土匪刘大卯,颠覆了以往人们心目中的“土匪”形象,打家劫舍、巧取豪夺,独霸一方。而刘大卯是一个有情有义的土匪,占山为王,幻想在“方圆50里地”建立属于自己的自由王国。

刘大卯一心要幺妹做自己的压寨夫人,一直在身边陪着他,这样他就心安了。其实,这个扯着大嗓门说话,唯我独尊的男人,内心是空虚的。也许刘大卯的生命中,也有过不少女人,但是没有能真正走进他内心的。不知道从何时起,那个骄傲自大、目中无人的刘大卯,完全为了一个女人而活。

幺妹三次做了新娘,可是任何一次,都跟刘大卯没有任何关系,原来错过了一步,已是沧海桑田。最后,当蓝玉的枪对准了幺妹的时候,他飞身一跃,用自己的身体挡住了射向幺妹的子弹。仿佛刘大卯这一生,为幺妹而活,为幺妹而生。

最后当幺妹飞奔到他的身边,抱着他痛哭,他这才明白她是多么爱他。幺妹哭着告诉他,她的心里全是他。对于刘大卯来说,这一生真的够了。可是当他知道,自己的将来,成为幺妹的负担,毅然选择了自杀……那一刻,我忍不住流下了泪水……

相顾无言,惟有泪千行。料得年年肠断处,明月夜,短松冈。

最后的结局,真是让人难以接受,渐渐明白,当你失去某些东西之后,不是活不下去了,而是生无可恋了,笑也好,悲也罢,只是一切都变得淡了。不由想起席慕容《送别》一诗:我并不是立意要错过/可是我一直都在这样做/错过那花满枝桠的昨日/又要错过今朝……

当合上书,我突然喜欢上这个土匪刘大卯,虽然他不识字,那个大耳环,那双靴子,还有靴子上那叮叮响的铃铛,都有一种魅。那穿着白色褂子,青黑布衫走起路来晃荡晃荡的刘大卯,一个在枪林弹雨年月,却坚持着自己爱情的土匪,是世间最“珍贵”的男人。

《大西南剿匪记》可以说是一部土匪刘大卯的个人兴衰史。海飞塑造的土匪刘大卯的形象,不评判、不夸大、不扭曲,一切从真实的人性根源出发,让人感到的是一个真实活着的人物。

有关剿匪的小说大多以男土匪为主,描述女匪首的并不多。《大西南剿匪记》的独特之处,就是塑造了一个颇为传奇的女匪首形象。剿匪历史上曾有一段“最高特赦”的真实往事:西南军区司令员兼参谋长李达,曾经组织指挥大西南的剿匪行动。而在被剿土匪中,就有一位女匪首程莲珍,最后被我军捕获,又被中央首长特批获赦。从此她奔走山野,劝说仍在山上的一股又一股土匪下山自新……

这部小说,表面是剿匪,但内核是一部情感大戏。小说构思巧妙,主线讲述大土匪刘大卯、郑幺妹之间的情爱纠葛和被剿经过,副线有家族财产之争、权势之争、土匪争斗等,错综复杂,曲折婉转,画面般地展开了湘黔地区的风土人情,真正达到了传奇故事与艺术手段巧妙结合的境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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