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露珠,擦亮灵魂的幽光! ——读顾红干的诗集《开在露珠里的小花》

2018-09-14 07:39:10 兴化日报(数字报)

□顾维萍

红干给我印象最深的恐怕是她的那纯真的微笑,翻开诗集看到红干设计的趣味十足的儿童画,读着诗集中那童心十足的诗句,我终于读懂了红干纯真微笑之中丰富的内涵了。

红干的诗完全发自她纯洁的内心,诗情中浸濡着童真,是从她琐碎的生活中开出的生命的花朵,让人走进唯美唯爱的艺术境界,它像一颗颗晶莹剔透的露珠,濯洗着我们世俗而平庸的生活,让我们回归到曾经的单纯与天真。一个平常的夏天,在诗人的笔下:“夏天躲在哪儿/十五的月亮告诉我/它躲在蚂蚱的叫声里/撅着小辫跟奶奶/看流星由东飞到西……夏天躲在哪儿/屋后的小河告诉我/它躲在戏水的孩童们/光着屁股跳进河时/泼溅的笑声和浪花里”(《夏天躲在哪儿》),水乡孩子的童年活蹦乱跳地呈现在我们眼前,我想只要在水乡度过童年的人,记忆里一定会闪过这幅生动的画面。这样的描写自然的诗句在红干的这本诗集里俯拾皆是。特别是在《雷公公喝醉了》里,诗人笔下流露出一种调皮的天真:“轰隆隆/夏婆婆开生日PARTY了/大伙喝得很HI/风婆婆和雨大爷把雷公公灌醉/雷公公就像个老顽童/在天幕上翻起跟头。”读者这么活泼单纯充满生机与生命质感的诗句,我相信再坚硬的心也会柔软,再痛苦的人也会欢乐,再复杂的人也会变得单纯。如果每天早晨在晨光微曦时伴着露珠读一首红干的诗,我相信我们美好的一天会从心中开始。它会让我们走进逝去的童年,找到曾经失去的那份无忧无虑的回忆,让我们如今的忧伤飞起来,引领我们穿过世俗生活的走廊,到达精神世界中一片纯净的乐土。

诗歌是生命的流泉,是心灵的音符。透过红干趣味盎然的诗句,我们读到的是诗人对生活的赞美与投入,对爱的回忆、思考与渴望,对生命的回味与幻想。诗人展现给我们的是一个纯净而空灵的世界,有阳光、花香、鸟语。我们听到了诗人面对自然万物、面对自己的内心极其温柔而略带古典情怀的诉说。诗人用一颗女性的心、用童贞的眼光去感受生活,她的诗心中,流淌的是母亲般的似水柔情。诗人的目光往往停留于平凡生活中的一花一叶、一草一石之上,她把撷取的花叶草石放在自己的人生体验中沉淀发酵,进行柔和化处理,酿造出醇香的生活之美。有时,红干幻化成一条火狐:“我是狐狸大小姐/我的尾巴是红红的火苗/激情四射/松鼠小妞怎敢跟我比/我的丹凤三角眼里/荡着一汪一汪的秋波/充满爱意/迷死一群森林动物王子”(《我是狐狸大小姐》);有时,她情愿自己是一条月光鱼:“月光洒向半合着的淡粉色窗帘/星光点点/点点星光/着一袭白裙/肆意地披洒长发……月光趁我不注意/便如洒开着的渔网把我网住/越网越近/我被网在了中央/网成了一条啊/月光鱼”(《今晚我成了一条月光鱼》)。信手拈来的诗句,简单却如珍珠般圆润、透明,不含杂质,闪烁出灵性的光芒。红干正是以女性独特的视角,用柔软的触觉去抚摸生命中的那些温暖的小花以及露珠中的小心事,倾听大地深处的声音、那些会唱的小音符,甚至品尝爱的味道。贯穿整本诗集的是诗人对孩子、对自然、对童年以及对生命的感动情怀。

现实中的红干喜爱写作、画画、还会弹钢琴、吹口琴,可谓多才多艺,是一个充满才情温柔如水的女子。在朋友眼中她总有一颗很美很纯的心,她资助了好几个留守儿童,所以她的诗如一枝刚出水的新荷:静谧、清纯、温馨。她的诗在对现实人生的梦幻般的感悟与剖析中,让人感到与生命息息相关的呼吸和心跳,让人体察到她的心灵在对美的感知时留下的彩虹般的轨迹,在美的追寻与超越中,给人一种灵魂的洗涤。“小花朵”“小小雨”“咕咚五月”“雪花妹妹”“蒲公英”“桃花的小心事”……这些凝炼的意象,既有丰富的隐喻,也有多层面的象征和更为深刻的包蕴,构成了红干诗中的幽雅而简洁的风景,让人触摸到一种意象的透明和质感。

有人说诗是情感的自由流淌,是生命不由自主的呐喊。红干的诗以童年的视角,以不同的方式,弹奏出了婉约温情的童心之歌。细致入微的人生体验、对瞬间情绪的定格把握、诗心独到的人生发现、宁静淡远的境界、内心波澜汹涌的热望、纯净轻柔的情思,汇成一股生命的清泉,汩汩流入读者的心灵深处,给干渴的心田带去人性的抚慰与温暖,从而给人一种净化,一种纯洁的向往。

当许多诗人的灵魂在大地上飘荡,叹息再也找不到栖息的家园时,作为诗坛的一个平凡的守望者,红干拒绝了太多的绚丽和诱惑,她不断地寻觅和探索,不断地梦想和追求,不断地浇灌我们生命中那些平凡而又令我们感动的花朵,用自己的纯情和真诚,用自己的乐观和美丽在世俗红尘中坚守着心灵中的一片净土。她是从生命深处找回阳光的耳朵,石头的眼睛,倾听万物沉默歌唱的人。在这样一个物欲横流的浮华时代,红干不愧为“诗意地栖居在大地上”的不倦的歌者!

《开在露珠里的小花》让我感受到了这本诗集的丰富性:童话的奇妙,歌谣的天然,水彩画的优美,日常的纯真。从红干诗中流露出的对生活的热爱以及对生命本质的体悟中,我仿佛看到了长发飘飘的红干,正穿着缪斯的红舞鞋,面带微笑,在洁净如水的旋律中,翩翩起舞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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