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听鹤语水云间

——亲聆干祖望教诲杂忆(7)

■/程康明

明明是扑灭大火，为什么称救火？明明是因火种而酿成的火灾，又偏偏称为失火。而在中医方面，也有这种例子。当一个人龋齿痛到涕泪交流之际，取用荜拨、细辛、冰片三味药研沫，擦在痛处，即刻其痛若失，破涕而笑，但《疡医大全》偏偏将此方名之为“失笑散”。真是令人费解。

至于中医“失眠”一名则十分确切，此病就是失去了“眠”。唐代诗人元稹《遣悲怀》第三首的“惟将终夜长开眼，报答平生未展眉”两句，可称古时咏失眠诗中的绝唱。

引起失眠的原因很多，明.李中梓《医宗必读》归纳为五证：气虚、阴虚、痰滞、水停与胃不和。同时他又加了一段说明，谓“大端虽五，然虚实寒热，互有不齐，神而明之，存乎其人耳。”此说甚为精辟。迨后，陈士铎又补充了“胆虚而风袭之”，唐容川也增添了“失血家往往有之”，俱有见地。

关于失眠的辨证，失眠在上半夜者，实证多于虚证，虚证寥寥可数。失眠在下半夜，虚证多于实证；如其老人鸡鸣即醒，则属于正常，通宵难寐，或似睡非睡，当属虚证居多，实证可以不加考虑。难寐通宵，一寐即梦，不问虚实，则病在心肾，也以虚证为多；其中醒后而其梦境能记忆犹新者，有虚证，也有实证；若乱梦一场，醒后无法回忆梦境者，则属虚证，而且其虚在心。

干祖望书信墨迹